玥汝

【高中牲,更新不定时了】叔控,溺死二次元同人圈,s.s,每天继续说加油!!

【王天风】如果他有一个姊妹2

  指路↓

  如果王天风有一个姊妹1 

  1.


  “王宵,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军校吗?”明先生问我。


  “不知道,但我将会知道。”


  “只要你的脚踏入黔阳,你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,那里的环境远没有上海优越,条件也十分的艰苦,即使只是校医也要遵守严苛的纪律,我最后问你一次,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

  “明先生。”我释然的笑着“我本就不是生在蜜罐子里的大小姐,什么艰苦是吃不了的呢,你了解我的,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情,绝不会轻易改变。”


 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又要坐船回去了,明先生和阿诚先生特意送我到码头,海风很大,吹起他们的发丝,明先生依旧带着他那副金丝眼镜,是眼镜后的那双眼睛,却是我从未见过的。


  那里面有什么?似乎是诀别的不舍。


  诀别吗?


  “明先生,就送到这里吧。”我从他手里接过皮箱,他还戴着皮革手套,在冷风之下显得更加冰冷。


  “好,你自己多保重。”他摸着我的头说“‘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’,你不可能在我身边一辈子,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……”


  然后他又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“宵宵,我们应该是不会再见了。”


  “会再见的,明先生。”


  “他不会放你回来的。”


  “他?”


  “大哥说的是你的上司。”阿诚先生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打趣,“他可是军界有名的疯子,你在他手底下干活,假期什么的就别想了。”


  这不是实话。


  我虽然听出其中的端倪,但也并没有拆穿他,阿诚先生这么说也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。


  于是我也怀着复杂的心情给了他们最后的拥抱,算是认真告别了。


  可是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呢?“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”,放眼整个中国,我哪里还有什么旧林,哪里又有什么故渊?


  2.


  1938年的春天,我辞别明家的各位前往湖南。


  来接待我的是一位姓林的参谋,他见到我之后十分热情地同我握手“早就接到上峰的电报说要下派一位留洋的医生来我们这,没想到您到的这么快还这么年轻,真是年轻有为啊!”


  我也笑着回握,“您过奖了,这是相关的资料,您看一下。”


  说完,我将公文包里的档案袋交给他,他接过后认真审查了一番,又向我敬了一个军礼,“欢迎你,王宵医生!”


  按理说我应该去找那位代号为“毒蜂”的长官,报道和林参谋说,长官现在还在养伤,不方便见人,什么时候等他伤好了再说。


  这位受伤的长官应当就是郭先生的那位“处长”了,反正早晚会见,也不急这一时半刻。


  收拾好行李又整理好宿舍,郭先生被派来带我熟悉环境,大抵也是因为他有伤在身,无法进行其他工作的原因吧。


  他似乎也没有料到我真的会找来,惊讶之余就是兴奋,同我边走边讲述军校的各种规定。


  我们从大门开始走,一路往里深入,最后一站就是学员们的训练场。


  学生们在训练,我和郭先生只能站在远处远远望着。


  训练场的中间站着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,他身姿挺拔,他侧对着我,我只能看到他的鬓角,看不清他的脸,我隐约能看到一点他领口的军衔,应该是上校军衔,想必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。


  那个人……总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……


  “那是……”我指向他。


  “哦,那就是处长,代号‘毒蜂’,你应该叫他长官,他曾经是上海站情报处处长,这次伤的太重就又被委派回黔阳了。”


  “我听林参谋说他重伤未愈,怎么还跑出来?”


  “处长他……脾气有点大,对自己对别人都狠,带伤工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之前的校医说什么他也不听,反而把校医吓得够呛,这会也没人敢管。”


  别人看不出,但我是看得出的,从这位长官不协调的动作来看,他此时此刻完全就是在硬撑,而且如果也是枪伤,怕是伤口又裂开了。


  我装作不在意又问:“他是湖南人?”


  “这倒不是,处长之前也受过一次重伤,那时候他就在黔阳当教官。””


  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

  我的视线根本从这位“毒蜂”身上移不开,他对我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,尽管他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只是站在那里,我就想多看几眼。


  这个人,阿诚先生称呼他为“疯子”,现在看来也的确是个“疯子”,而且还是古板到不行的疯子。


  “郭先生,你去叫他一下吧,让他来医务室做个检查。”


  “哦……啊?”郭先生的脸都青了,似乎是被吓得,这倒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,连忙安抚他,“好了,我自己去请他。”


  说完我便走上前去。


  “长官。”我从背后叫他,他转过身来见了我便怔住了,不光是他,我也怔住了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,嘴里还说着在心里排练好的自我介绍,“我是新来的校医,我叫王宵……”


  不是别人,眼前的这位“毒蜂”,这个传闻中的“疯子”,竟是我的亲哥哥,早就战死沙场的亲哥哥。


  “宵宵……?”哥哥好像也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,“你还活着?”


  他这句话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,又听他沉着声音继续说,“我以为你……也在沈阳被日本人杀死了。”


  “没有,哥,我现在好好的,什么事都没有,真的……”


  我注意到他发红的眼尾和额角的冷汗,一时又心疼起来。


  “我听我新手说你受伤了,还疼吗?”


  “别听他们乱说,我没事。”哥哥边说边掏出手帕为我拭泪。


  “嘴硬。”我哪里又不知道他要强的性子。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,“我是医生,你有没有事我还不知道吗?跟我去趟医务室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

  “不用看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
  “如果你想让你的学生把你抬进医务室的话,我不拦你。”


  最终哥哥拗不过我,只得跟着我去医务室,顺带着惊掉下巴的郭先生一起做了检查。


  哥哥伤的的确很重,左腹和左胸各有一个弹孔,剩下的都是些擦伤并无大碍,只是他伤口没有愈合便又去训兵,过程中拉扯到伤口又使它重新裂开,眼下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衣,与声控粘连在一起。


  相比之下郭先生就好得多,只不过也还是不怎么注意,改流血的一样没少。


  两个大男人光着上半身并排坐在同一张病床上,另一个校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反正我是没见到他,最后还是要我处理。


  “还说不疼,你是木偶吗?”我带着些埋怨对哥哥说,或许是关心则乱的缘故,我的话比平常多了不少。


  哥哥自己似乎根本不在意,他扭着头说“在枪林弹雨中生活,受点伤又有什么?”


  “对对,这点伤是没什么,顶多让你疼几天,然后再落下个什么病根,万一处理不好,大不了就把命丢了嘛,反正你也独身一人,无所牵挂,对不对?”


  我只顾着同哥哥赌气,一旁的郭先生赶忙站起来替我打圆场,他似乎很害怕哥哥。


  “那个……处长,她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
  “郭先生,你先坐下。”我赶忙把郭先生按回去,他这一激动不要紧,愣是把伤口又撑开了,我赶忙拿桌上的过氧化氢往上涂。


  我即使不看哥哥也能想象到他气鼓鼓的表情,以往他极少跟我生气,生气也只会生闷气,我哪里想得到,信里面那个说话不急不躁的哥哥,如今会变成他们口中的疯子呢。


  “你怎么找到这来的?”


  哥哥这么问我,我明显感受到郭先生身上的肌肉又紧张了起来。


  “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,这些事情我之后会同你说的,你的学生都这么怕你,万一再因为这种小事被连累,那我也就成了罪魁祸首了。”


  听我这么说,哥哥也没有再问什么,直到郭先生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去,他才再次开口:


  “宵宵,这里是军校。”


  “我知道。”我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说。


  “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军人,你也不例外,严师才能出高徒,他们现在怕我,以后走出军校才不会怕战场的残酷。”


  听了他的话后,我故作轻松的笑道“这些之前从来没听你说过,是你在战场上学的吗?”


  “是。”哥哥很认真的回答,“之前我未曾提起是因为你只是我的妹妹,可现在你不仅是我的妹妹,还是我手下的士兵,是一名军人,作为一个军人,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信念坚定,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那就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。”


  “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。”我也很认真的回答他,“这么多年来,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,哥,真高兴你还活着。”


  沉重的气氛就这么升了起来,还未等他开口说话,我便又话锋一转说“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病人,病人只要听医生的话,卧床休息,我每天给你换药。”


  3.


  之后的每天我都亲自照顾哥哥的生活起居,他也在慢慢痊愈,所幸并未留下什么病根。


  后来又听郭先生说他胃寒,我便又找了些药材,给他熬了驱寒暖胃的中药,一开始他认为太矫情不愿意喝,于是乎我每天就端着保温的药罐子,寸步不离的跟着他,最终他肯喝才罢休,到后来也就成习惯了。


  哥哥并未跟其他人说过我们的关系,就连郭先生也被他糊弄过去,只当我是他的旧识,我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处于信任,我还是按照他的安排的行事。


  他同我说了他九死一生的经历,当他回到军队的时候,部队已经认定他已经死了,后来父母的死讯也传了过去,他派人寻我无果,便以为我也死在沈阳了。


  我也跟他说了明先生的事,哥哥跟他的关系似乎并不好,但又似乎很好,这种关系实际上并不矛盾,我自然也看得明白——他们不过是立场不同的爱国者罢了。


  这样的日子过了接近两年,两年后的某一天晚上,我照例去哥哥的办公室回收药罐,不想里面还有一个人,我还未看清他的脸,他便大喊道“宵宵姐救我!”


  “明台?”我听出了他的声音,仔细一看,他整个人都被哥哥按在沙发上不能动弹。


  “王宵,你先出去。”


  哥哥叫了我的全名,明显他不想让明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,出于对他的信任,我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,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明台就被同学抬进医务室,跟着进来的还有郭先生。


  我一边皱眉察查一边问送他来的一众人,“他怎么晕倒的?什么时候?”


  “就刚才训练的时候…”


  郭先生根本不敢看我,看起来有些心虚,于是我问道:“你打的?”


  “昂……”


  “昨天刚到的新兵,今天就被打成这样了?


  “我哪想到这小子还打不得,他跑了没几圈就跟不上了,我就给了他一下,然后…他就倒了。”


  站在军人的角度郭先生并没有错,但站在医生的角度我认为这种方式不可取,在朋友的角度便又对明台多了很多私人感情,他叫我一声姐姐,我也的确把他当弟弟看。


  “他有些低血糖,没什么大事,你要是想训练他得慢慢来,不能操之过急。”


  “知道了。”


  “你知道了没用,要通知长官一声。”


  “哦,好……”


  “不过无论怎样,他是少不了往这边跑几天了——让他在这里躺会,你们回去训练吧。”


  我说的一点也不错,明台这几天的确少不了往医务室跑,只不过都是些小伤,涂点药就能好的小操伤,以往在明家,我也经常帮他处理这些小问题的。


  明台每次来找我都有乘机拐弯磨角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,我也只是笑着搪塞回去。


  有一次我许久没见他再来找我,出于担心我便去训练场寻他,正乃又碰见他与郭先生起争执,我见哥哥只在远处观望便也没有制止,他们打完之后身上都挂了彩,我问明台需不需要去处理一下他却直摇头,他说这都是小伤。


  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,明台长大了,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少爷了。


  明台有一个搭挡叫于曼丽,小姑娘长得极标致,只是满面愁客,后似乎也是明台的原因,曼丽渐渐也变得开朗了起来,明台似乎很擅长哄女孩子开心。


  在明台和曼丽执行完击杀“波兰之鹰”的任务之后就顺利毕业了。


  夜晚我站在一旁看哥哥和明台离别时的身影,我感受到了少有的温情,哥哥总说温暖已经不属于他了,但其实不然,面对学生时他冰冷甚至残忍,又有几个人知道他心里的柔软和孤独?


  “想什么呢?”哥哥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,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我面前。


  “我在想,明天明台就走了,有点舍不得。”


  “不要舍不得,因为你也要走了。”


  “我?去上海?”


  “不是去上海“哥哥很平肃对我说,“是去香港。”我听懂了他的意思,皱着眉低声问他,“你要赶我走?”


  哥哥没有回话,算是默认了,我自认为在军校的这段日子工作认真严守纪律也没有惹麻烦,于是我又问.“为什么?”


  “没有为什么,这是我作为长官对你下达的军令,其它的你无权过问,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,我之前告诉过你的。”


  “那……组织需要我做什么?”


  “你是一个极好的伪装者,保持缄默,隐藏身份,等待组织启用,这就是你的任务。”


  保持缄默的意思就是与组织暂时断开联络,这个暂时可能是一天,可能是一年,也有可能是一辈子,只有组织主动派人来联络时,这颗原本静止不动的齿轮才会再次转动起来。


  “是我服从组织的安排。”


  4.


  我从未想过与哥哥的再次相遇是这样的场面。 


  明明才刚过完年不久,上海却没有一丝丝欢快的气氛,城外的风又是那么冷,一盏盏灯直直照着我,是那么刺眼……


  “哥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!!”我对着他嘶吼他的身后是手持武器的76号一众他站在那里,与他们站在一起,他杀了郭先生,杀了曼丽,也杀死了我心里一直存在的那束光。


  哥哥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迷路的孩子,若是以前我会乖乖认错,现在我只觉得讥讽。


  “宵宵,军统已经被蛀虫吃光了,里面什么也没有了,你看不见,但我看得见,所以我必须做出选择!”


  “哥,小时候你教我识字,长大后你教我爱国,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,但是我只相信你,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,可是,你现在又为什么想摧毁我的信仰,摧毁你自己的信仰呢?!


  “宵宵,听哥哥的话……”他红着眼向我伸出手,“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?这就是我选择的路,我也有了新的信仰,你也陪我一直走下去,好不好?”


  我含着泪摇头,哥哥走错了路,我不能让他一错再错,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吗,我唯一能相到的只有同归于尽。


  “父亲生前说过……“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而后就是嘶心裂肺的吼声,其中满是失望,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发出这种声音,“我王家子孙,就算战死沙场,也决不当逃兵!! 你答应过的!你忘了吗?!!”


  哥哥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,可终究是没回我的话,我又指着他身后的汪曼春接着问,“她到底答应了你什么?!他们背后是日本人,日本人害死了爸妈,日本人杀了他们!你对得起他们吗?!”


  “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!”哥哥又向我走了几步,我们之间只隔了大约五米,“但我对得起你,宵宵,我被叛了他们,我被叛了所有人,你是我唯一的亲人……我现在只有你了,跟我走吧!”


  他又向我伸出手。


  我笑了,笑得很凄凉,以前的我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信任和坚持到头来这么可笑,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……


  我也向他伸出手,他似乎以为我答应跟他走了,又忙上前攥住我的手把我拉入怀中,俨然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,我却未像以前那样感到温暖,只觉得冰得刺骨。


  在我抱住他的那一刻便紧紧勤住他,使他动弹不得,但他并没有想我想象中的那样反抗,反而像是没感觉到一样。


  什么?!


  为什么不挣扎?!为什么不反抗?!


  哥哥埋首于我的肩胛处,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,“宵宵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
  “碰——”


  一声枪响如约穿来,从我的背后射入,贯穿我与哥哥的身体,一阵巨痛顿时从胸口扩散到四肢,抱住哥哥的臂弯又紧了几分。


  “哥……我……”


  我想说我错了,我错了,他不是叛徒,他不是!


  我终是没来得说出来。


  开枪的是毫不知情的明台,明先生给他的命令是一但发现我有投敌的嫌疑立即开枪灭口,在哥哥的供词里,明台就是毒蝎的身份已经落实,让他执行这项任务是对明先生的伪装身份最有利的。


  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控制住哥哥,可是这项任务似乎没有执行的必要。


 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迷蒙之迹脑海中不觉闪出明先生的影子和他的声音。


  “王宵,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,你真的要去吗?”


  “是,我想去亲眼看看,哥哥绝不是叛徒,我相信他……”


  我相信他,他绝不是叛徒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[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]在我心里,有哥哥在的地方,就是我的旧林,我的顾渊。


 


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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